從白

愿我们所有人都能被温柔相待。

【南北•非典型刑侦】你好,再见|第十一话(00—03))

预警设定见合集第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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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 

 

  听说,黎明之前的五分钟,是最黑暗的时刻。 

 

  01 

 

  唐九洲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他这两位哥现在算是彻底失联了,这让小孩前所未有的地心慌。他和撒贝宁取得联系,那边给他的建议是尽快回国,避免进一步的损失。 

 

  这年头的事都只计较结果,损失越少越好,至于其他的东西,没人有闲心去顾忌一下。 

 

  “小唐,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了。”电话那头的人说。 

 

  圆满个鬼。 

 

  唐九洲想起了小学时课本里的一篇课文,具体内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记得里面有一句话,“一个都不能少!” 

 

  这句话在九洲心里大概是及格线的标准,而他第一次接手重要的任务,就失败了。 

 

  五十九分并不比零分高到哪里去。 

 

  “再见,保重。”九洲拆了一根棒棒糖的包装,是蒲熠星喜欢的奶茶味,含在嘴里甜得发腻,甜得泛苦。 

 

  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五十九分也好,零分也罢,他都只能选择离开,避免成为负担。 

 

  他快速扫了一眼这个呆了没多久的出租屋,翻出床底下的行李箱。 

 

  而在唐九洲准备着服从组织安排回国的时候,他的两位哥日子并不好过。 

 

  本来一切都进展相当顺利,郭文韬借着保罗和秋中对峙的时机,拿到了实验室的管理权。 

 

  初代催眠实验品的资料已经被销毁了,新的实验数据极其庞大,郭文韬费了不少力气才算收集完毕。 

 

  最后一步是毁灭实验室。 

 

  郭文韬轻车熟路地甩了个锅给其中一个研究员,算他实验操作失误。 

 

  他想起来当年在国内自己坑各种负责人耍周峻纬玩的日子,居然有点怀念。 

 

  说实在的,和周峻纬周旋远远比和眼前这些变态来得畅快的多。 

 

  要不是周峻纬把蒲熠星扯了进来,他郭文韬大概不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老搭档为爱成全。 

 

  造化弄人,一点不错。 

 

  郭文韬等着那声巨响,确保一切顺利之后,他就可以远走高飞,剩下的事交给警方就行。 

 

  此刻的他发着呆,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蒲熠星现在还好吗?他有没有回去了啊?等他知道了计划会是什么反应?他会怪我吗? 

 

  为了保密一直没和唐九洲联系的郭文韬总是惴惴不安,他惦念着自己的星星,生怕有一点点的闪失。 

 

  他思索着这些问题的答案,却发现很难回答。是他不够了解蒲熠星还是因为,这些事本身就不可测呢? 

 

  然而很快他就没有时间想这些了,爆炸声冲击耳膜,基地的人都慌作一团。郭文韬趁着混乱想要离开,却意外地收到保罗的消息。 

 

  “秋中自杀了。”低沉的男声冰冰凉凉,让郭文韬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杀?”挂了电话的他啐了一口。 

 

  保罗让他尽快过去,商量接下来的对策。来接他的车子就停在外面,他根本就逃不掉。 

 

  “保罗会派车接我?!”郭文韬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会在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的事。 

 

  “我现在逃不掉的话……那实验室的事再一查起来……”郭文韬不敢想下去,他快速联系了唐九洲,数据资料他已经给了警方一份,刚刚又传了一份给唐九洲作为备份。 

 

  然而他只来得及告诉他秋中自杀的消息,手机就被夺走了。 

 

  黑衣人从车子里出来,趁他不备将其双手反剪,往车走。 

 

  “你是……” 

 

  黑衣人戴着墨镜、口罩和黑色的宽沿帽,并不说话。 

 

  郭文韬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有几分熟悉。 

 

  “是……”那人没有留给他足够充分的思考时间,疼痛袭来,郭文韬觉得自己堕入了黑暗。 

 

  02 

 

  “你他妈在说什么?”蒲熠星用皮鞋跟踩住那人的胸口,一手拿着枪抵住他同伴的额头。 

 

  “我说……说……”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人已经被吓懵了,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 

 

  “快说!不然我杀了他。”蒲熠星睨了眼刚刚遭受电击还没苏醒的家伙,他靠在电线杆上,睡得安详。 

 

  蒲熠星搞不懂为啥会有这样的废物,跟踪技术差得抠脚就算了,还自爆?! 

 

  怎么,以为爷今天穿的裙子不好搞你们是吗? 

 

  刚才他出门买东西,从店里出来不久就看见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他,本来以为是什么不上道的小流氓,结果发现是犯罪组织的人。 

 

  “找到一个女的身形和他很像……女装癖不奇怪……不知道住在哪……” 

 

  我真为你的老板感到悲哀,怎么会遇到你这样的废物。 

 

  蒲熠星从后面用电击棒将那人击晕,回身踹了他同伴一脚,反手扭断那人的手腕,夺过了他手中的枪。 

 

  爆发力强的优点在于,动作之快可以让敌人在懵逼的几秒中就被制服。 

 

  “你在和谁说话?” 

 

  “我……没有……” 

 

  蒲熠星加重了一点脚下的力道,甩了下头发,死死盯着那人。 

 

  “就是在找……找到告诉他……那人快死了……” 

 

  “你他妈念过书没有!阿巴阿巴说的都是什么鬼话!”蒲熠星终于知道为啥要叫废物来出任务,太考验心态了。 

 

  “什么人快死了?” 

 

  “叫顾……不是……啊……叫韬……” 

 

  “你再说一遍?”蒲熠星想开枪,忍不住的那种。 

 

  “郭……郭文韬,叫郭文韬。” 

 

  蒲熠星踩断了那人的肋骨。 

 

  至于是怎么踩断的,那就只能是因为郭文韬这个名字冲击性太大。 

 

  “他在哪?!” 

 

  “废……废弃的那座……大楼里……” 

 

  “谁让你来找我的?” 

 

  “不……不认识……就给了我们弟兄几个很多钱……找到……找到像……你的就……” 

 

  “滚!”蒲熠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算计了。 

 

  他看着那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觉得大脑要爆炸。 

 

  秋中还是保罗?郭文韬的身份被发现了吗?知道我没走?所以……为什么要赶过来告诉我?如果我不出门呢? 

 

  蒲熠星叫了辆车,去了警局。 

 

  大概是算准了自己有出门的习惯,在自己可能活动的地方做了部署。如果这样的话唐九洲就危险了…… 

 

  现在是让他回去救郭文韬,好让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我可太谢谢你了。 

 

  骄傲又愤怒的少年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他在心里默默想,如果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想的计划,他蒲熠星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03 

 

  蒲熠星还没来得及说唐九洲遇到了麻烦,就被警方新接的案子砸懵了。 

 

  秋中自杀了? 

 

  自焚?坠楼? 

 

  !!!??? 

 

  “不可能!”他有些激动。 

 

  能圈定自己的活动范围,认定郭文韬叛变的只有接触过唐九洲和与文韬有短暂恋人关系的秋中。 

 

  保罗那么自负的一个人,不会相信自己的实验成果会出现问题。 

 

  于情于理,都应该是秋中摆脱了保罗的控制,开始的报复计划。 

 

  “能确定死的人是秋中吗?” 

 

  “有点难,但大概率是的。” 

 

  “有目击者吗?” 

 

  “秋中和一名中年男子在那座废物大楼楼顶发生了争执,有一名安保人员害怕出事就上去看了看。” 

 

  “他说看见,年轻男孩跳下去,中年男子伸手没抓住。” 

 

  “安保人员的证词不会有问题,是个诚实可靠的普通公民。” 

 

  “那真的是保罗吗……”蒲熠星喃喃道,听完上面这些话,他最后一点幻想破灭了。 

 

  如果真的是秋中死了,那以保罗的个性,折磨人的手段不堪设想。 

 

  蒲熠星想起了上次不经意间看见的郭文韬身上的伤痕,紫红色的长长的一道道凸起,看得他触目惊心。 

  只会比这个更恐怖。 

 

  郭文韬喜欢轻描淡写,但他蒲熠星不会同意。他会经历更残酷的摧残吗?蒲熠星不敢往下想。 

 

  “趁乱,把游戏终结了吧。”蒲熠星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警方要派人去救被关押的实验品,还要去基地完成最后的决战。没有人有心去拯救一个被关押在废弃大楼的人质。 

 

  实际上,这个人质只能牵动蒲熠星他一个人的心而已,更多的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借警方的设备联系了他师父撒贝宁。 

 

  撒贝宁听到蒲熠星的声音,激动地说不出话,他刚刚和唐九洲联系好,小孩已经被保护着紧急登上回国的飞机。 

 

  “小蒲!” 

 

  “师父!”蒲熠星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沉默了很久,蒲熠星才缓缓开口。 

 

  “师父,文韬有麻烦,我要去找他。要是回不来,替我和我父亲说声抱歉。” 

 

  “小齐现在还好吗?我好像看见他吃了什么药,不知道状况怎么样。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说。他爱人走了……我怕他走不出来。他待我很好,帮了我不少忙,所以,可以……尽量不为难他吗?” 

 

  “明明不容易,听说恋爱了,那……我一直好想保护他的梦想,就像当初他陪着我度过陌生的岁月一样。还想吃他的喜糖呢,大概……吃不到了叭哈哈……” 

 

  “九洲这孩子皮是皮了点,但人真的很好,也很靠谱。这次我算见识到了……我书房有很多书,上面做了笔记的,大概他会愿意看看?叫他不要担心他哥哈,看不出来这小孩儿一直爱操心……” 

 

  “哦,还有,师父自己要多保重。别老是让何老师操心,记得给自己放假哈,说不定又捡个徒弟,大概不会像我这么中二又闷骚了……” 

 

  “总之,别太想我哈,也不是回不来嘛。就有些事……您知道,总是要早做准备啊,这也是师父您教的啊。” 

 

  告别的时刻就很奇怪。总是说些有的没的,就是不肯好好说声“再见”。 

 

  也许,是因为“再见”本身就是场谎言——告别就是告别,谁告诉你以后还会再见面呢。 

 

  不过是人们的一厢情愿,就算告别的时候还是要幻想一个美好的结局。 

 

  这样也挺好。 

 

  “万事小心,多保重啊!”撒贝宁没说什么,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就像老父亲看着孩子远行,一肚子叮咛只剩了这么一句。 

 

  平平淡淡。 

 

  这大概是因为,那深深的感情都填到泪里去了吧,要不然,那泪水的滋味怎么又咸又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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